我沒有正式發表過本書的心得,但在 iReading 和別人爭論這個議題將近一個月。以下內容,是整理我在那場爭論中,發表過的內容,所以可能會有點零散…

原討論在 iReading

#1

Q: 所以,是弱者適合生存?

物競天擇,適者生存...應該不是強弱的問題。舉個例子好了,完全不打架的黑猩猩,大概不會有機會生下後代;到處挑釁的黑猩猩,要好好活下去都有問題...

關於維生素D和葉酸的部份,忘記是科學人還是國家地理雜誌提過,深膚色有利阻止葉酸被破壞,但白膚色有利陽光穿透,協助維生素D生成所以,我們會因為生活地區的陽光輻射程度,演化出適合那個區域的膚色。但,文明已經改變了天擇。生活在阿拉伯地區的人種,雖然是溫帶遷移過去的,但因為有「包頭包腳」的風俗,加上飲食族以提供這人體所需的維生素D和葉酸,所以膚色並沒有再受天擇影響,現在依然是偏白的膚色。

可見,人類的演化,某種程度已經擺脫天擇。(膚色只剩下人擇了吧…)

基於社會福利的立場,不管未來有什麼詭異的遺傳性疾病出現,只要能活到青春期,應該都有機會把基因傳下去。因為,身體殘缺的,可以用科技來彌補。加上,有錢醫治特殊疾病的富裕人家,多半也不愁找不到新郎/新娘…

所以,阿Q一點的想,人類自己本身的「生物多樣性」,是指日可待的...


#2

Q: 那些異常的孩子,本來就該被天擇淘汰?

在這個時代,關於異常使否該存活下來,或者生下來,最多只能是醫生和父母間私下討論的話題,不適合公開討論。Why?我們只要問一個問題,就發現這個議題無解。假設我們立法取消弱者或不適者的某種權利,接下來的問題就是,弱者的定義是什麼?

這就是為何關於「人類未來的演化」,將會是很難討論的話題。首先,怎樣才可以定義成「不該活」?納粹屠殺猶太人,不也是高舉猶太人種低等的大旗?當然,那個極端的悲劇,但這不表示我們可以找到一條分水嶺,執行正義。舉個實際執行上,可能遭遇的例子:如果有個孩子殘缺,要殘缺到什麼程度,才「應該」放棄?沒有雙手,只有肩部有點突出的小肉肢,要救,還是要放棄?唐氏症加紫質症又染上瘧疾的孩子,該不該救?如果不該救,那另一個只有唐氏症加紫質症而沒瘧疾的孩子呢?那,有唐氏症並染上瘧疾,但沒有紫質症的孩子呢?很快,我們就會發現,訂出一條標準,只會找出更多的例外,繼續挑戰我們的價值觀。到底要殘缺到怎樣的程度,才叫做該放棄的畸胎?

其次,以遺傳性疾病來論斷生存的價值,很容易踩到種族的痛處。以這本書為例,如果忽略鐮刀型貧血,算不算種族歧視?畢竟,患者多半是非洲黑膚色人種。如果我們是忽視這種疾病?會不會其實是因為我們不在乎會染上這個疾病的人種?

但,我也相信,有時候,救活一個人,其實是拖垮一個家庭,特別是社會福利制度只出現在紙本上的台灣。對於腳踏生死兩邊的醫生來說,to be or not to be,永遠都會面臨道德上的情境兩難。


#3

Q:原來有許多異常可經由自然流產而解決,不是檢驗後再決定是否保留,這是不同的!

其實自然流產一直存在,特別是與大腦有關的畸胎,幾乎都會流掉。 無腦症的孩子,生出來都是死胎。

另外,人類會耗盡地球資源這件事,其實問題比教室在資源合理使用的概念,人口成長倒是其次。怎麼說?已開發國家所消耗的資源,遠大於未開發國家;但已開發國家的新生人口多半是負成長。試想,如果把台灣放大到代表地球,也就是沒有境外新娘或新郎(應該還沒有和外星生物通婚的實例...),那地球的人口數,已經準備負成長了。2007的出生人口,只有1977的出生人口的一半不到。

但是,台灣消耗的資源,還是很多…這部份,可以從教育與社會共識著手。我們浪費的,遠多於我們需要的。所以,不用擔心那些「天使」帶來太多困擾。,我們養得起他們的。

話說回來,成人可以自願放棄積極醫療救助。不過,胎兒...這實在是個很難回答的問題。

Q:鐮刀型貧血好像是因應當地瘧疾所演化出來的,在瘧疾肆虐的區域,有這種"變化"的人,反而存活的較好,是這樣嗎?

這個問題,有點難回答。簡單講,要不是瘧疾,鐮刀紅血球出現的比例不會那麼高,甚至有可能早就消失。至於為什麼?這本書應該可以提供足夠的解答。

至於演化的速度,鳥類的演化,短到可以在有生之年看到;細菌的演化就更快了。從人類第一次使用青黴素治療患者,到今日台灣出現完全不理抗生素的超級細菌,沒幾十年光景啊...


#4

Q:不該『人擇』!

人擇已經存在很久了。光是我們「求偶」,就是一種人擇。事實是,俊男美女比醜男女更容易「有偶」,其他例子...相信大家平常都看得到。(光立委「豬公」們對外籍新娘的認知,就可以知道大家對「人擇」都有定見。 )

就算不考慮人類自身,水稻、玉米…等一堆人類馴化育種的農作物,和狗、耕牛、家貓…等人類馴化的家禽畜,都已經很難回到「野生」的狀態了。甚至家裡常見的德國蟑螂、美洲蟑螂、已經比較少見的黑鼠等,要是人類不見,也會跟著絕種。這些「有害生物」,也算是被人類「馴養」了。

所以,想要擺脫人擇,那是不可能的。

不管你多討厭化學藥品、人擇、基因改造...都必須正視一個事實:人類的文明相對於演化,是成功的。怎麼說?如果有一種物種的演化,可以讓那個物種從兩極到赤道,從高山到海邊,都可以生存,那那種物種的演化算是很成功的策略。人類利用「文明」取代其他物種的「演化」,在極短的時間內達成這樣的績效,無法否認這是一種成功﹝不管你多討厭這種成功﹞。雖然狂牛病可能很諷刺,連萬古黴素都無效的超級葡萄球菌對人類濫用抗生素是大自然無情的反擊,但這依然無法否認一個事實:人類的平均壽命及數目不斷邁向新高。或許可以說人類是失控的癌細胞,但,這是已經發生的真實。

狂牛病也不是新興的疾病,因為有些人種有食人的習俗,不論是吃敵人還是吃自己族人,這都是存在的事實。在那些族群裡面,可以觀察到類似狂牛病的疾病。當然,肉牛帶來的狂牛病,是食人後果的千萬倍...

不過,坦白說,我覺得在文明前面,這些都還是小問題。我的意思是,基因改造不會是最「違反自然」的一件事情,我想,生物機械才會是真正無視於上帝的「存在」。試想,只要有大腦,就可以藉由生物神經網路控制機械,也許未來的「人」可以是八支手還附翅膀。或許我們可以在肌肉中增加奈米碳管材質的「拉繩」可以增加肌力,讓人類超越大猩猩。視網膜可以增加數位感光片,藉由類神經直接連到大腦,大幅提升遠視、夜視能力。到時候,連要定義什麼叫做「自然人」,都會有問題...


#5

Q:很好奇關於"生物機械",能多談一點嗎?

這可以分成幾個子題來說,大概就是「腦神經」、「演化、基因與遺傳」、「機械人」和這幾個比較大的子題。腦神經科學可以讓我們知道感覺何以為感覺,例如,用針刺手指和大腦覺得痛是兩回事,這也是麻醉藥有用的因素之一。(至於什麼是「自我意識」,就扯更遠了...)

至於機器人,我比較不熟,或許可以看一些科幻小說,比較有系統瞭解人類對機器人的渴望與幻想。至於人體各「部位」的發展,印象中,好像沒有哪本書是可以介紹的,反而都散見在期刊裡面,諸如電子鼻、電動義肢、人工心、神經迴路...等。最近的例子,是這兩天新聞報導提到的:有隻猴子透過網路控制遠在彼端的機器人,而且是大腦→神經→轉換器→數位訊號→網路→機器人。我們在把神經訊號轉換成電腦用的數位訊號這個部份,有些已經算滿成功的,有實體出現了。像是可以直接用「意識」,也就是由大腦以神經控制的電子義肢腳,也都有都有實驗產品出現了。

至於大腦的相關書籍...ㄜ...很多耶...光我為腦科學預備的書櫃裡,就有幾十本...(腦神經是我的興趣)


#6

Q:儒家的順天,合乎天擇之道?

儒家的順天,基本上是閉著眼睛扯謊的說法啦。這華南虎、華南犀牛之所以絕種,該不會賴到西風東漸頭上去吧?儒家的順天,大概就是有山就進,有木就伐,有地就耕,有獸就獵。儒家思想在中原普及的結果,相信可以在長江流域和黃河流域這些「生態熱點」的生物多樣性中展現無遺吧?

儒家的高妙之處,恐怕是在「怎麼說都對」這件事情上而已...譬如,愛好和平,所以曾國藩三不五時就屠城一下,坦白說,我看不出來和太平天國那些「非儒家」有啥不一樣。

不過這實在是扯遠了。

再提一件事情,人類的文明要被自然摧毀,那難度可能不高。我的意思是,繼續搞破壞下去,算是可立而待之啦,海平片上升個五十公尺就夠了;但要看到人類「滅絕」,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基本上,人口從六十億變成六萬,那的確是浩劫,但,六萬的人類還是比黑猩猩多耶...所以要真看到人類這種物種滅絕,大概沒那麼簡單吧?可能只比讓大腸桿菌絕種要容易些…

話說回來,莫非定律告訴我們,如果某件事情有機會發生,那就一定會發生。事實上,基因改造食品,早已偷偷混進我們的生活。例如:黃豆。ㄜ,你堅持買「有機非基因改造黃豆」?不錯。不過,不好意思,潑個冷水,醬油是黃豆做的,而中國料理很多醬料和食譜都閃不掉醬油。蕃茄,很不幸也是常見的基因改良作物,而他出現在許多醬料裡面。所以,你只要使用調味料,就會吃進基因改良作物。你說,不吃醬料只吃原味,總可以吧?嗯,或許你該自己種稻種麥種花生。台灣的稻米,目前沒聽說有基因改良的稻種,但你要先確定買到的是國產稻米。順便提一下,標池上米的,不一定是池上的米;標台灣米的,也不一定「全」是台灣米。事實是,米商會在台灣米中混入廉價的進口米,特別是批給業者的貨裡。泰國米比台灣米便宜許多啊!你說,農會掛保證的,比較有信心。提醒你,古坑農會的咖啡,特別是即溶咖啡,跟古坑唯一有關的,只有包裝紙上「古坑鄉農會」的字眼,和古坑的咖啡樹,則是一點關係也沒有。新聞踢爆過了,不是嗎?

我是不太信任基因改造食品啦,我也不喜歡人類介入遺傳太多。但不喜歡是一回事,能不能「自外於它」,是另外一回事。這就像我不喜歡台灣的新聞台,可是他們依然如橘子皮上的青黴一樣生生不息...(把媒體比喻成青黴,會不會太貶低真菌類?)

我想我懂你要表達的意思。不過,很不幸的,從考古證據來看(而不是歷史紀錄),我們其實一直在改變其他的物種。我們改變自然的能力,從某個敲擊石器的祖先那兒就開始了...這十萬年來,我們把「改變自然」的能力發揮的淋漓盡致。要說那種生物是地球的癌細胞,除了人類,還有誰有這種本事?不過,還是很悲觀的告訴你:這些或許我們不喜歡,但我們其實無能為力。公投立法阻止基因改造嗎?還是禁止改變物種?台灣禁止了,那,WTO呢?市面上賣的農產品要標示,我們也照做了,問題是,那半成品呢?我們吃的豬,或許沒有基因改造,但那豬,難道不會是用基因改造農產品餵食養大的?想拒絕基因改造食品,就跟拒絕「中國製造」一樣。在資本主義的社會裡面,試圖防堵某種有利潤的發展,都將是徒勞無功的。或許我們要找個封閉山谷,過著自給自足的封閉農業社會...

從「寂靜的春天」以降,我們看到農藥的種類、用量、毒性與日俱增,昆而蟲的抗藥性,也演化的更加完美。但,騎虎難下啊!我們現在想下來,下得來嗎?或許經濟能力優勢的人們,可以悠哉的說「可」,一公頃地只收成個一千公斤農產品,一把無農藥無肥料青菜只要兩百元,還是可以活下去,但,農業要是這樣搞,活不下去的人,可能會更多吧...

如果真的有興趣,有幾本書不錯。人蟲大戰、改變世界的植物、巫毒科學、漫長的夏天、蕃茄一號、抗生素的迷思、終結貧窮...這些書的論點,從「活下去就好」到「有閒暇思考『人之異於禽獸為何』」都有。畢竟,對每年餓死幾百萬小孩的黑暗大陸來說,討論基因改造會不會在五十年後導致癌症,實在是殘忍的風涼話。如果吃下這口食物,五十年後會癌症;不吃這口食物,明天就會餓死,我們到底要不要吃這口食物?

對於沒真正餓過31小時以上的人,討論要不要基因改造,有時候會有何不食肉糜之感...

(定31小時這個數字,可以排除參加飢餓30的人...)


#7

問你(也順便問大家)一個問題:為什麼長頸鹿的脖子那麼長?

嗯嗯,我猜,大部分的人,都會說,因為脖子長比較有利生存。在乾旱的時候,地上的草都沒了,灌木叢的葉子吃光了,長脖子可以吃超高樹梢上的嫩葉活下去,所以短脖子的就餓死光了。最後,活下來的都是長脖子。很美妙的演化證明,不是嗎?

很可惜,那是錯的。那只是想當然爾的一廂情願。這是科學家想要證明演化的錯誤例子,根本沒有經過觀察與實驗。

(好啊,Acetone,你說說看那是怎麼一回事?)

真正的原因,是「性擇」。性擇也是天擇的一部份。成功的演化,必須要有兩個部份:活到能繁殖,而且成功的繁殖。活不到青春期的黑猩猩,不會有機會生小孩;但活五十歲卻爭取不到配偶的黑猩猩,一樣沒有小孩。這兩種黑猩猩,都會消失。最有名的性擇,是公孔雀的長尾巴。那條長尾巴,除了找死以外,能有啥用處?吸引母孔雀。尾巴稀疏沒有「眼」的孔雀,固然取食方便逃命容易,但根本沒有母孔卻願意和牠交配,所以就算長命百歲也會絕子絕孫。但是,尾巴太長太華麗的公孔雀,可能很快就變成大貓的晚餐了...

長頸鹿也是。公長頸鹿的脖子比母的更長,外加有很厚重的頭骨,強壯的頸椎。兩隻公長頸鹿爭配偶,就是打架,把頭當流星槌甩,打擊對方。只有脖子夠長頭夠硬的長頸鹿,可以抱得美人歸(或者挾持美鹿歸)。長頸鹿幾乎不吃肩膀以上的植物。長頸鹿進食,比較像家中的吸塵器,身體不動,就可以掃食大片草地和樹叢嫩葉。這是觀察的結果,發表在2002-2004某期科學人。

這本書舉的眾多例子,和長頸鹿的例子類似,都是以實例讓我們知道,大自然不總是和我們以為的一樣。就像鐮刀形紅血球貧血一樣,這種有問題的紅血球,明明屬於「不太好」的遺傳,但卻代代相傳那麼久而沒被淘汰。相對來看,同樣是遺傳性疾病的唐氏症,就不可能把基因傳的那麼廣、產生那麼多後代。我們以為該滅絕的絕症,卻沒有消失,總得有個理由,而且不是想像出來的理由。這本書,以七個例子,來說明演化發生在人類身上或週邊的故事。如果可以,當然,我們也可以找七種鳥來說明演化,但這個作者是醫生,並且選了人這種生物,就這樣。如果我文筆夠好,也可以用駝鳥、企鵝、信天翁、鵜鶘、鴛鴦、鸚鵡、孔雀來說明各種環境下鳥類的演化與特殊行為。如果是這種鳥書,就不會有那麼多爭議了。(有人想預購嗎...)


#8

Q:演化「干人何事」?

嗯,我學識淺薄,只認得一個「大」字,所以不知道能不能回答你的問題。「干人何事」這四個字,的確是不好回答啊...

不過,「演化」和「人」的關係,真是千絲萬縷,一時也不好說清楚。我想,大家的意思是,如果有一個世界,沒有人類,但和我們現在的世界一樣,遵守同樣的演化規則。那個世界,會比我們的世界更美好,大致是這樣的意思吧?

歷史最大的特色,就是無法重複,不能驗證。再說,是不是比較美好,還真是因「物」而異。所以,所謂比較好,到底是對「誰」比較好?

其二,是「人也是生物」這個事實。我們不是某個「偉大的造物者」所造的﹝真有造物者,做出這麼嚴重的瑕疵品,還有資格叫偉大嗎?﹞,而是從某種存在過的哺乳動物演化而來。所以,是演化創造出人。不僅如此,還有很多生物是和我們一起演化,共存共「榮」的。例如,人類乳突病毒,要是沒有了人,這些病毒就沒有存在的可能。當然,牠們或許可以突變成其他的物種,但那種物種,就不在叫做人類乳突病毒了。這只是其中一個例子。人類是自然的一份子,所以,不管我們喜歡與否,我們還是有我們的生態地位,而且無可取代,就如同沒有其他物種可以取代抹香鯨一樣。

如果只喊著「物競天擇」,那其實有危險性。十萬年前在非洲大草原的「人類」,大概沒機會覺得自己比那些大貓偉大。但「演化」的結果,光台灣的人口就比非洲大草原的大貓多。我們是不是可以無恥的說,「物競天擇」嘛!那些笨蛋獵豹活該只會拼命跑,絕種活該?誰叫他們不空出前肢、發展語言?

我相信生物多樣性是好的,也相信人類不該過度干涉自然。大抵上,這是大家接受的論點。不過,這本書,從「作者序」到「最後一頁」,都在討論「人的演化」,如何能說「與人何干」呢?還是「與人何干」另有所指呢?這我就不懂了。或者,這本書根本大家都沒看... ?

人類本身,也還有很多演化的困境存在。我們的眼睛,就是疊床架屋的構造,人家章魚的眼睛就比我們的高明多了。鼻腔和口腔互通,固然讓我們可以說話,但人類也是少數有本事嗆到氣管的動物...人體本身就是演化的奇蹟,光要討論人類的演化,就「罄竹難書」了...﹝以大家對人類的觀感來看,用罄竹難書應該不算誤用...﹞

最末,還是要再度聲明:多樣性比單一物種好。物種不適應就滅絕。不過,容我提醒大家,目前絕種的生物,是不適應「人類亂搞」的地球,所以現在物種滅絕的速度,屢屢「再創新高」。如果我們不介入,很多物種就會變成「考古上的存在」了。如果我們把整片雨林砍掉,結果雨林的生物滅絕,我們是否有資格說:誰叫那些「畜牲」沒辦法「演化」好適應「新環境」?


#9

長頸鹿是生活在「非洲大草原」的生物,屬於疏林草原。以長頸鹿成年五噸的體型,加上草食性動物需要的大量食物兩點來判斷,就可以猜到,牠沒辦法以樹上的葉子當唯一的食物。至於低頭的部份,那的確是演化的奇蹟。長頸鹿的血液循環系統很「漂亮」,不過這就又扯遠了...

又,我也覺得性擇是原因之一,而非唯一原因。不過,這又牽涉到另外一個迷思:長頸鹿是利用長脖子觀察掠食動物以躲避敵害。這沒有錯,不過,成年長頸鹿其實幾乎沒有天敵...仔細想一想,看Discovery或NGC那麼久,有誰觀察到獅子啃長頸鹿?獅子沒事不會挑釁五噸重的動物...因為風險太高,投資報酬率相對太低。


#10

學無止境。

今天翻閱「國立歷史博物館」出版的「台灣史十一講」,有一個概念很有趣。台灣的古地名,的確是有源自平埔族語和原住民語的部份。但實際上,並沒有過去以為的那麼多。原因和證據在於,當初荷蘭人、葡萄牙人、西班牙人,在對台灣某些地方命名時,並不是問當地的原住民,而是問「漢人」。這個道理不難懂,除非大家真以為是原住民在荷蘭人船上當翻譯。以我的家鄉為例,17世紀荷蘭的地圖,顯示高雄市區早就有商業活動。台灣地圖上,有古荷蘭文記載著 Handelarrs Eylandt,意思是商人之嶼。換言之,在熱蘭遮城之前,高雄老早就有商業活動,而且應該是漢人。打狗在古荷蘭文記載是Tancoia,可能是打鼓或者「陳鼓」(用閩南語發音),這應該是現在西子灣旁海潮聲變地名之故。過去教科書說打狗是當地平埔族對該地方的稱呼,也許是吧?我也不知道哪一個是正確的,但我知道他們都是拿我繳的稅做這些研究的...

社會科學尚且如此,自然科學更不用說。隨著更先進的儀器,更進步的研究方式,都可能改寫過去以為的事實。恐龍已經演化出羽毛,有羽毛恐龍是現代鳥類的直系遠祖,也有恐龍是卵胎生或者胎生。要不是一直有新的化石證據出現,誰敢這樣說?在二十年前這樣說,大概會被當神經病吧。我們也一度以為尼安塔人是我們的祖先,但隨著DNA定序這些技術的出現,我們已經排除這種可能。目前學界認為,尼安塔人是人類演化過程中出現的旁支,我們和他們或許曾經「交流」過(包含文化及基因),但無論如何,「應該」比較溫和的尼安塔人滅絕了,而且,很可能就是我們的祖先幹的...

今日的知識,有可能是明日的錯誤。科學真正可貴的地方,不在於不會錯,而在於有同儕審核制度來抓出錯誤。就算是黃禹錫,也不可能永遠一手遮天。這就是為什麼科學之所以為科學的地方。

Science as a Candle in the Dark.


#11

關於長頸鹿的那篇報告,我也很想找出來給大家看。可是,我發現不論用英文還是中文搜尋,都會陷入泥沼...因為,長頸鹿是演化論和創造論的「交戰地點」之一,特別是在「暗地裡」以基督教為國教的美國。在 Google, 隨便搜尋一下,都可以找到一堆爭執長頸鹿『是「演化」出長脖子,還是被全能的「無名氏」創造出長脖子』的爭議。而長頸鹿生長的疏林草原,其實就是創造論攻擊演化論的著力點,因為,在幾乎沒有高樹的地方,演化出長脖子吃高高樹上的樹葉,有點站不住腳。這就像是說沙漠跳鼠演化出鰓一樣...這也是為何後來有人去研究的緣故... 

不過,長頸鹿的脖子,是口水戰的主角,所以很難撈出我要的那筆資料,這大概就像在320前,妄想用「馬英九」或「謝長廷」當關鍵字,去搜尋「政績」一樣...跳出來的,都是謾罵的新聞...

我之所以確定有這篇報導,是因為我看完報導後,曾經mail給翻譯的那位教授,而且那位教授也回信給我過。但年代久遠,想不起來是哪期了...


#12

獅子獵殺長頸鹿的影片

這是我第一次看到獅子獵殺長頸鹿耶,而且是公獅出馬。一般來說,獅群都是由母獅負責獵殺。母獅體重大概兩百公斤,以長頸鹿五噸的體重來看,大概就像是臘腸狗挑戰乳牛…不過,公獅的體重可以到四百公斤以上,所以逞兇鬥狠更勝母獅,可惜跑不快也跑不久…我上次看到公獅獵殺大象,過程也和這影片很類似。我也看過獅子獵殺獵豹,但不是為了食物,因為獅子都只殺掉豹,並不食用屍體了。收拾獵豹屍體的,是鬃狗之類的動物。 

看來,非洲大草原果然很難討生活...


後記

這是農曆年前的爭辯,農曆年後也就不了了之了。我後來找到一篇長頸鹿的論文,不知是否是當初看到那篇中文簡述?至於原出處,我沒再找到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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